虞出右好声好气哄了半天,何慕还是不肯松动,渐渐没了耐心,卡着何慕的下巴说:“我很累,不要惹我生气,听话。”说完,把身上的衬衫一脱,搂着何慕歪倒在小床上,闭着眼说:“这个月给你加工资,别哭了,睡觉。笨蛋,你不是想开饭店么,我给你出钱,不要吵我,乖乖的,睡觉,乖……”何慕半口半口喘气,想打嗝都拼命憋着,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颈后,激得那一片毛茸茸的小碎发一根根立起来。虞出右火热的胸膛紧紧贴着他后背,很热,感觉要被融化了。后半夜,何慕迷迷糊糊根本没睡着,固定在他腰上的胳膊忽然铁箍子似地一紧,同时虞出右发出一声古怪的低喝。何慕轻轻转了个身,看到虞出右睁着双眼,目无焦距,额头和脸颊上布满冷汗。心像被揪了一下,他颤声问:“你,又做噩梦了吗?”虞出右好半天才缓过神来,近在咫尺的面容上,大大的眼睛肿得像两个核桃,纯良的眼神迷失方向的小鹿一样盯着他看。何慕担忧地伸出手,在他眼前晃了晃,“……虞先生?你、你梦见什么了啊?”人在半梦半醒时本来就心房脆弱,何慕的这一眼,直接望进了他心里。他当然不会告诉何慕,他梦见了母亲,还梦见了小时候的简夏。那会儿他才十四岁,简夏十岁。那个晚上,一片被风刮得东倒西歪的野草地里,他看到简夏坐在一块荒废的死人墓碑上,白皙的小腿垂下来一晃一晃,手中捏着一片细细的竹叶,吹着调子怪异却好听的旋律。纤弱的少年像一张惨白的宣纸,仿佛要被染上浓黑的夜色消失不见。那是虞出右藏得最深,最温柔的秘密。“没什么。”他握住何慕的手,把脸凑过去,在何慕柔软的唇上印了一下,“睡吧。”次日一早,尽管百般不愿意,何慕还是被虞出右强拉着做了两次晨间运动。虞出右神清气爽,拿着车钥匙站在客用卫生间门外催促:“怎么还没洗好?快点,今天我有空,带你出去玩。”回应他的只有哗哗水声。虞出右等了一会儿,看着保姆房被自己破坏的门,皱了下眉头,百无聊赖地转了进去,到处打量起来。房间的装修已经很陈旧,实木衣柜里只挂了一件t恤和一条牛仔裤,角落放着一双刷得干干净净的帆布鞋。他忽然想起来,何慕好像就只有两套衣服,几十块钱一件的t恤,领口已经变形,牛仔裤布料看着就粗糙劣质,还有那双鞋,已经开胶了。打开床头柜,里头放着一个又破又旧的牛津布书包。虞出右把书包提出来看了一眼,脏了手似地扔回原位。正好何慕从卫生间出来了,身上就裹着一条浴巾,白嫩的皮肤泡得发红,眼睛也红红的。“你……你能不能出去啊?”何慕低着头嘟囔,“我要,换衣服了。”一想到这么漂亮的身体要套上那样的旧衣服,虞出右只觉得倒胃口,“动作快一点,你不饿我都饿了。”俩人开车出去吃泰国菜,吃完去商场,虞出右给何慕买了好几套衣服。何慕像个乖巧的木偶娃娃,不停试衣服,虞出右说什么是什么。虞出右摸摸他脑袋,“高兴点,别老想些不切实际的事。”何慕不知道“不切实际的事”是什么,依然很听话,也很蔫巴。买完东西已经是下午三点多,虞出右又带他去了一个地方。于是何慕发现了虞先生真正的爱好——极限运动。看过他优雅从容拉大提琴的样子,在何慕心里,虞先生一直是个艺术家形象,没想到……“啊!啊!啊!”何慕尖叫,绝望又恐惧,身体像一个被风卷起的塑料袋,想哭都哭不出来。等回到跳台上,何慕烂泥一样瘫软,五脏六腑都要爆开。虞出右见他面色如土,兴致大减,匆匆蹦过一轮就带他离开了。车子里,何慕坐在副驾偷偷抹眼泪,抽抽搭搭不停打嗝。虞出右把车停好,伸手揉他脑袋,“好了好了,以后不勉强你就是了,别哭了。”何慕哭得肩膀一抽一抽,噘着嘴不说话。虞出右把安全带解开,车座往后调,把何慕抱到腿上亲他脸,“小笨蛋,怎么这么娇气?再哭眼睛又肿了,被人看见还以为我欺负你。”何慕拿手背抹眼泪,挣扎着想从他腿上下去。虞出右一只手卡着他的腰,另一只手捏着他脸颊,深深吻他,咸涩泪水全部吃下去。晚餐地点在一家西餐厅,何慕从没来过这么高级的地方。四周的客人全部衣着不俗,举止优雅,何慕使不好刀叉,碰出刺耳声响,怯怯地去看虞出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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