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佩珊看见众人蜂拥了过去,心下好奇便也站了起来,来人已经径直走来,问:“哪位是沈佩珊沈小姐?”
沈佩珊见他年纪约莫五十上下,人长的和善,说话也客客气气地,便说:“我就是。”
那人道:“听说沈小姐在危急时刻救下了青帮的人,虽然最后不幸去世了,但人是沈小姐救下的,我奉了何爷交待了,送了些衣物和大洋,酒二十斤,肉二十斤特来答谢。”
沈佩珊听他说何爷,便知是奉了何炯荣的命令,何炯荣乃是青帮大佬曹振山的智囊,才高八斗学识渊博,二十岁便通过了会试,参加了两次科举考试均得了探花,因着祖上三代均是探花,故而他对状元志在必得,谁知到了1905年慈禧太后突然宣布废除科举制度,他状元梦从此破灭,失落之余来到了上海,结识了曹公之后,成了名符其实的青帮二当家。
那人放下东西客客气气地走了,流民一拥而上喝酒吃肉。沈佩珊坐在一旁看着,流民们也不知从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将曹公说的神乎其神,说他17岁闯荡上海,23岁成了青帮老大名震大海,25岁娶了名门才女尚玉容轰动上海,沈佩珊听的津津有味,心想要是有机会能见上一次也不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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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着二十一条的签署,上海工人联合举行罢工,学生们走上街头游行抗议,商铺也都纷纷关门打烊来支持。这样一来,找工作的事就被耽搁了下来,沈佩珊失落地走在街头,也不知该去往何处。一支游行的队伍从她身边经过,塞给了她一支五色旗。
前面就是中山东路,她刚拐个弯就觉得气氛不对,前方一处公馆门前人头攒动,游行的学生已经把大门包围了起来,情绪十分激动,再一看公馆门口停着的一辆小汽车被砸了,车窗玻璃碎了一地,几个人站在车顶上,正撕扯公馆大门的上方挂着的欢迎字样的横幅,她隐隐约约看到上面写了几个日本字,心下一阵好奇,问一旁正在看热闹的黄包车车夫打听:“前面发生什么事了?”
车夫见她是个面善的姑娘,便说:“那边是石公馆,那边出大事了,你别往那走了,免得一会伤到你。”
沈佩珊没留意他弦外之音,听说是石公馆便是一愣,抬头一看,果真门口写着石公馆三个字,心下一动,问道:“石公馆里住的是哪位大官?”
车夫说:“还能是谁?还不就是财政局局长石曌石财神爷。”
沈佩珊心中一怔,迟疑了一下,问:“学生们怎么闹到这儿来了?”
车夫说:“这你就有所不知了,二十一条才刚刚签署,财神爷石曌家就迫不及待地接待起了日本人,说什么中日友好,友好个屁,还不是想拍袁世凯的马屁。”
沈佩珊听他说的有理,又问:“听说石厅长有个公子叫石千浪,他现在怎么样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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