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何止是永泰郡主骄傲了一辈子的污点,更是他身为谢家嫡子永远洗不掉的污点。他本可以拥有琴瑟和鸣的父母,拥有皇族与世家扶携共存的景致,本可以拥有让所有人豔羡的身世与惊才豔豔。可这一切,全都被谢时宴那个愚蠢低贱的疯娘给毁了!每当想到这些,谢辞远心中便如有虫蚁啃噬,万爪挠心。这一次,他绝不会心慈手软,让谢时宴继续活下来!谢辞远大步往内廷走去,心中已然下定了决心。谢时宴的车辇径直行至内廷。即便有着天家特赦的尊荣,车辇到这处也必须停下了。谢时宴却丝毫不急,他擡手将沈听芷有些淩乱地鬓发理顺,又将她松散掉的衣领整理得当,指尖在她嫣红微肿的唇瓣间流连,这才神色微暗地开口道:“走吧。”沈听芷垂着面颊,她脊背紧绷,额头抵在他的胸前。听到他开口,她缓缓擡起面颊,有些失神地说道:“我不能……”谢时宴置若罔闻,他站起身,不动声色地擡起手,牵住她垂在身侧的握得发白的素手。沈听芷失了倚仗,险些哭将出来。她猛地擡手抓住谢时宴的袖口,摇头祈求道:“不可以、不可以出去。”谢时宴略微俯身,微凉的指尖轻轻触在少女绯红的面颊上。他擡手拭去少女额间的薄汗,替她将乱掉的鬓发理顺。低沉的嗓音虽然温琅,却没有任何情绪波动。他低声问道:“难不成,遥遥要在这处静候本王不成?”沈听芷想要点头。可不待她应下,谢时宴便轻笑着问道:“如今是在皇宫之中,遥遥来了却对天子避而不见,是想置本王于什麽境地?”沈听芷瞪大潋滟秋水眸,她缠着唇瓣,喃喃道:“我没有……”谢时宴眼中浮现一抹笑意,他温声道:“遥遥乖,与本王去见圣。”沈听芷浑身微震,她这般模样,如何能够到御前面圣?她微喘了一口气,央求道:“我可以去找永和公主吗?”至少不要到御前,她可以去寻个无人的地方等他。谢时宴偏了偏头,有些不解道:“兄长方才也入了宫,遥遥不肯随本王在一起,可是想要去私见本王的兄长呢?”沈听芷微吸一口气,她摇摇头,艰难辩解道:“不是。”谢时宴轻笑着抚过她的耳垂,嗓音温柔,“那便随本王去面圣。”沈听芷用力拉住他的衣袖,轻柔软糯的嗓音带着些哭腔,“夫君,放过遥遥吧,遥遥怕。”谢时宴蹲下身,与少女视线相平。他面色温和,带着淡淡的笑意。他垂下眼睫,从广袖之中略微垂手,另外一颗金色的铃铛便出现在他掌心。随着掌心温度被金色铃铛吸附,铃铛中央的太极丸开始剧烈震颤起来。清淩淩的声响,便是一丈以外都听得到!谢时宴轻笑着擡起浓而密的睫羽,幽黑的凤眸对上少女惊恐的潋滟秋水眸,清润如玉的嗓音依旧温琅无害,他浅笑着问道:“遥遥觉得这个怎麽样?”沈听芷下t意识往身后退去,脊背却撞在了逼仄的车辇壁上。她浑身僵硬,无助地垂下了蝶翼般的睫羽。嫣红的唇瓣微颤,她轻声道:“遥遥明白了,遥遥跟着夫君面圣。”谢时宴落手,将缅铃收回。他擡起手,对少女伸出了宽大却略显粗粝的手掌,“来。”沈听芷擡起手,将素手搭在了他的掌心,指尖还在微微颤抖着。宽大略带薄茧的手掌猛地收紧,将沈听芷柔软白皙的素手拢在其中。少年站起身,撩开了锦帘。他率先出了车辇,沈听芷亦步亦趋,有些踉跄地跟在他身后。谢时宴踩着矮凳下了车辇,回身对愣在原地的沈听芷伸出了手。沈听芷迟疑地看着他摊开的大掌,秀丽的眉眼间流转隐忍。她的神色有些呆滞,连呼吸都变得很小心。她将手轻轻放在谢时宴掌心,借着他手臂的力道,稳稳地下了车辇,站在了他的旁侧。方一下车辇,沈听芷便慌忙缩手,想要将手抽回。但谢时宴的手掌丝毫未动,似乎并没有放开她的意思。左右都有宦官看着,尽管他们低着头,不会往他们身上瞧。可毕竟在大庭广衆下,而且又被放了那个东西……沈听芷心中收紧,她小声嗫嚅道:“夫君,你放开我。”沈听芷原本以为谢时宴会拒绝,可他竟然当真松开了她的手。他迈步向前,偏过面颊对她沉声道:“走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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