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又不挑食,挺好吃。”司屿看她又拿了一个饽饽吃,是真不挑,他看着她在这种环境坐在自己身旁,心里一阵高兴,又一阵的失落。他要几时,在看着她的时候,才不会有这样浓浓的落差感呢。言理吃完了,凑过来靠着他肩膀,“这有什麽好玩的吗,带我去。”司屿擡手抚摸她的头发,“带你去镇上赶集,会很冷,多穿点。”言理两手摸索着,钻到他胳膊底下,“没事,有你给我取暖。”司屿笑着拉她去换衣服,找了最后的一件羽绒服给她套上,拉着她的手一起出了门。半日快活30到了镇上的集市,言理没想到会这麽热闹。很多人,很多商品,很多她都没见过。有点挤,司屿牵着她,不让她被别人碰到。她看什麽都新鲜,司屿在旁边说,“这些吃的质量不太好,看看就好,我带你去买好点的。”他不敢给她乱吃,这种集市只是便宜,用料肯定不会太好。有她想吃的,他就精挑细选的,一定找到贵一些,质量放心的摊子再买。言理咬着糖葫芦,跟着他随便地走着,她只顾着吃和看,也不用带脑子,其实跟他在一起久了,会发现其实他思想很成熟,做事很稳妥。吃了几口吃不下了,言理将糖葫芦递给他。他接过去继续吃。在集市上走了一会儿,司屿看到个卖帽子的摊,挑了个白色的毛绒帽子,给她扣上了,“这个行吗,你现在这个太薄了。”言理照了照镜子,还挺好看的,刚点了头,司屿就去付账了。他又带她去卖鞋的摊子转了转,买了一双最贵的雪地靴,对她说,“你的鞋子太薄了,穿这个吧,脚底下不能着凉。”言理找了个凳子坐下来,司屿蹲下来,握着她的脚踝给她换鞋。她换上了,起来走了走,还挺舒服的。他一路上给她买了不少东西,帽子手套围巾,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的,果然是暖和了不少,在户外呆久了,还真的要穿很厚才行。司屿给她买了很多吃的,又带他去他觉得很好吃的一家铺子吃了午饭,两人一直玩到下午才往回走。他提着大包小包的,一手拉着她,回家的路上两人要坐很久公交车,下了车还要走一段。他有些抱歉,“太远了,累不累,我背你。”言理依偎着他,“你还有力气背我啊?”他直接蹲下了,“你又不重,你累就上来。”她倒是真有点累了,转身趴到他背上,他一只手往后勾住她,背起她就走。言理搂着他脖子,“你从小就住这吗?”他嗯了一声,“在念大学之前,从来没离开过这个地方。”言理侧头看着他,她大概能猜到他从小过的是什麽样的日子,他父母在他上初中的时候相继过世了,是他的奶奶把他和妹妹养大的。学费就靠四处借,学校补贴,勉强把他供到了念大学。他手上的薄茧,眼底的忧郁,显示了他从小到大吃了多少苦。两个人往家走,快到家的时候,院墙外有个人停留。言理还以为是亲戚朋友过年来走亲戚,没想到司屿看到那个人,突然就露出一抹兇狠的神色,沖过去吼着,“看什麽看!给我滚!”那个人看到是他,连忙转身跑了。言理吓了一跳,这样的小狗她从没见过,她不明所以地走过去,拉着他的胳膊。司屿脸色有些阴沉,他没说什麽,反手拉着她,带她进了院子,他将大门锁上,然后一脸阴沉地领着她进了屋。他将买回来的吃的归类放了一下,然后去烧水,给她洗手洗脸,同时又在厨房弄晚餐。言理听见他跟司妍好像在外面吵了几句,晚饭他没怎麽吃,一直在旁边给她叠衣服擦鞋子,心事重重的样子。晚上自然是没有什麽心情的,他一直枕着胳膊,另一手拉着她的手。言理翻了个身,看着他其实没睡,睁着眼睛神色凝滞。言理蹭到他怀里,他收紧手臂,紧紧搂着她。言理感觉到他的惆怅,抚摸他的头发,“怎麽了?有什麽不开心的事吗。”司屿摇摇头,不想跟她说。他没法把生活里这些不堪的琐碎跟她诉说,她并没有倾听的义务。他也不希望,自己在她眼里的形象只有不堪。言理也没追问,抱着他,两人一起度过了那个夜晚。第二天一早,言理在睡着,手机响了。她摸过来,迷迷糊糊地听了,那头的言放说,“还在外面玩?我要回家了,公司里有点状况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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