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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理靠在那里，看着言放。她想，说到底还是自己不争气，冼佳月怀了孕，在应肇行身边三言两语的，就能给冼佳阳讨要了好处。她自己呢，空有个虚名的应太太，她不争气，她哥也跟着落了下风。兄妹俩正坐着，病房门被推开了。言理侧头看了眼，有些疲倦的目光，触上应肇行紧绷的脸色。她头疼，擡手按着额头，顺带着转回头，看着窗外。言放起身，站在病床旁，挡在两人中间，“你来干什麽。”应肇行看了眼言理手背上扎着的输液针，走过来，“又严重了吗？”言放很想揍他一顿，而且不是想一天两天了，他没法跟应肇行说话，说不出来，看他一眼拳头就忍不住握起来了。言理知道哥哥的脾气，从后面很快拉住他的手腕，“哥，你回去吧，我没事了。”言放拳头紧握的咯咯作响，言理用力拽他，大声说，“哥！”言放微微低头，看着言理警告的眼色，他知道她不想他跟应肇行发生正面沖突。言放挣开她，扭头去拿了衣服走了。门用力关上，言理坐起来一点，应肇行走上来，拿过枕头给她靠着。她手背上刚刚一动有点回血，应肇行将她的手按下来，看着输液重新正常，擡眼看着她，“一整晚跑哪去了。”下午冼佳月姐弟来找他，缠着他要天际酒店的合约，他没松口，说白了这件事是言家两个儿子之间的争斗，他不该参与。冼佳月闹得厉害，一会儿哭一会儿求，他烦的很。他不想参与，但是言理未免也太沉得住气了。她如果也来找他开这个口，让他给言放走个后门，其实他也说不出口拒绝。但她几乎不太跟他开口要求什麽，有时候他们夫妻间倒是做到了相敬如宾——他在床沿坐下来，擡眼看了她一眼，“我跟天际那边的负责人，都说公事公办，我没参与过内部决策。”言理没想到他会解释，不过他需要去特地知会旁人吗，那些人是最会见风使舵的，应肇行默许了冼佳月在他身边，怀上孩子，已经是一种无声的宣告了。言理想，冼佳月顺利生下儿子的时候，估计应太太的位置就会换人了。冼佳月那天在电话里，说她怀的是儿子，不知道是虚张声势，还是已经确定性别了。言理额头有一根筋抽着疼，有时候她瞧不起冼佳月的下作，但是架不住下作有用，眼下看来，倒是人家处处占尽上风了。应肇行见她垂着眉眼不吭声，沉口气说，“病还没好，乱跑什麽。”说着，握住她的下巴，忽地凑过来。言理吓了一跳，以为他要干什麽，不料他却是捏开她的嘴，嗅了嗅，皱着眉说，“没喝酒？怎麽耍酒疯。”言理想起在酒店里，她好像在昏沉的时候接了他的电话，一边接，还一边搂着司屿亲。她喉头有些干，抿了抿嘴唇，“不知道你在说什麽……”应肇行知道她病了，起身看了看药瓶，差不多快打完了，他按了呼叫。很快护士就来了，拔了针，他去一旁拿了她的衣服，裹在她身上，俯身将她抱了起来。言理一僵，下意识的就有些抗拒。应肇行抱着她出去，“你要留在这里过夜吗？你不嫌髒？”她以前是有些讲究，出差的时候会自己带一次性的床单枕套，她不睡不干净的床铺。但是最近好像也没那麽坚持了，昨晚上她不就跟司屿在便宜的小旅馆睡了。她反正也不想在医院睡，也就由他了。应肇行带她驱车回家。言理回家就钻进浴室洗了个澡，洗完正吹头发，她听见门被拉开了。未散的水雾中，应肇行靠在门旁，侧着脸看着她。言理知道他找她是要说什麽，但她没管他，自顾自地吹头发。她头发最近两年都不留太长，刚到肩膀，是比较爽利的长度。嗡嗡的气流声，水雾渐渐消散。一切都渐渐清晰。她裹着浴巾，露出雪白的肩背和细长的小腿，拿着吹风机来回摆动，手臂上的线条很是紧实好看。她吹差不多了，才关了吹风机，听见他开口说，“谈谈。”言理在发丝上涂抹护发的精油，听见他走进来了，停在她身后。镜子里倒映着两人的样子，他扶着她的腰，脸贴近过来，盯着镜中的她，目光透出一股逼人的压迫力，忽然问，“昨晚在酒店里，跟谁在一起？”半日快活17言理透过镜子，擡起眼，和镜中身后的人对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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