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青禾昂起胸膛,迎接着千万人注视的目光。从十七岁到今天,四年时间,千余日夜,分分秒秒都在等待现在的这个瞬间。每一句话,每一个表情,都曾在午夜梦回中演练千遍。她的手指由项链滑下,落在曾经被千万次摩挲过的那颗纽扣上。台下因她长久的沉默而渐渐鸦雀无声。阮青禾静静地倒数,像等待新年的钟声。五、四、三、二、一。摄像头如期停在她的面前,“其实一直都在等这样一个契机,给大家讲讲我过去的故事。”她对着镜头笑得恬静,黑色的头发散落在肩头,在红裙的映衬下,显得格外温柔。“第一次喝酒是十六岁那年…当时的我,还不是娱乐的练习生。”她说。十六岁?十六岁的阮青禾,那时的她在哪里?金文熙心中一震,陡然间回忆起了一些细节。他从来没有听她提到她的十六岁。阮青禾说过很多很多,有关她的过去。可是在她的故事里,从来没有提过——那消失的两年。十五岁的阮青禾遭遇剧变,从云端跌落泥地,一夜之间失去了原本温馨的家庭,失去了父母双亲,甚至连赖以遮身的房子都为了偿债而变卖。十七岁的阮青禾剪着板寸,手里拎着一个白色的塑料袋,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,面无笑容地站在练习生的教室中。从十五岁到十七岁,她到底经历过什么?度过最初流落街头的几个月之后,她又是怎样通过娱乐严苛的层层选拔和面试,最终成为练习生?她说过:“金文熙真的是我的梦想,是我从十五岁开始,就未曾停止过的仰望和憧憬。”她说过:“十五岁那年,决定去做了练习生。管吃管住还发零花钱,再没有更好的地方了”她也说过:“十七岁那年来到娱乐,面试的时候我跳了你的舞。”她低下头,微笑着补充,眼神中满是浓得化不开的眷恋:“最初学舞,没有老师教。靠的,都是你的舞蹈直拍,每天每夜一点点地学…”从十五岁到十七岁,她那从不肯谈及的两年——阮青禾原来是在认认真真地,做一个尽职尽责的练习生啊!金文熙倒抽一口冷气,紧盯屏幕中的阮青禾,脱口而出:“…你最初的公司,不是娱乐?”舞台中央的阮青禾抬起眼睛,眼神晃动,对台下的观众轻声开口:“我最初的公司,并不是娱乐。”“爸妈出事的时候,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中学生。只有钢琴弹得还算可以,可是并不会跳舞唱歌,也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一技之长。”阮青禾继续说。最初的阮青禾,从来不曾想过要做一个艺人。她对人生的那些期望和目标,早随着父母一个接一个的离开而越来越渺茫和飘忽。直到她在中介的再三催促下卖掉房子,还掉因父母车祸而欠下的债款,账户上只余下四十几块钱的时候,十五岁的阮青禾,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真正的处境。当没有了钱的时候,即便是想活下去,都是这样的艰难。“…打工并没有想象中容易。零碎的短工,大多需要同乡引荐。我一个十五岁的城市女孩,老板们都担心吃不了苦,干不长。”她辗转了很久,到了晚上就偷偷溜进梨花大学24小时开放的图书馆里,找个无人的角落睡上一觉。大学旁边的有条商业街,遍布各式各样的咖啡馆。有些格调很高,放了钢琴,每逢傍晚就有大学生兼职弹钢琴。阮青禾初次经过注意到,立刻便像抓住了救命稻草。老板一开始并不愿招她,被她软磨硬泡好些天,终于求来一份怜悯。来之不易的第一份工作,阮青禾格外珍惜。每天上班都中了彩票般兴高采烈,可是一份工作干没两天,店主换了人,要把这家用爱发电的咖啡馆,换成更赚钱的部队火锅。大学旁边的新餐厅,有的是学生愿意做兼职。十五岁的阮青禾,又有几个人愿意要?她再度失业,目光呆滞地走在梨大门前长长的路上,抱着手臂想,以后的自己该何去何从。她一路低着头,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双男士的皮鞋。再一抬头,看见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,站在自己面前。那人穿着劣质的黑色西装,戴着土气的黑框眼镜,乱蓬蓬的头发堆在头上。个子不高,只比阮青禾略高一点,手里却拿个黑色的公文包。看起来,像个标准打扮的地产中介。阮青禾自嘲地笑笑。她如今这模样,怎么看也不是能买得起房的人。“我不是卖房的…”那人明显有些紧张,汗珠挂在鼻尖上,“我是演艺经纪人。星耀传媒,你听说过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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