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茗本来张嘴,打算没茬找个茬,可燎烟经验丰富了。多看一眼就知道他想干什么。扑通一声跪倒在地,身体邦邦硬,眼神倒如泣诉如怨慕。陈茗张着嘴,只好清了清嗓子,说:“起来,别作怪。你虽是奴,也别动不动就跪。”燎烟于是站了起来,掸了掸袍子上的灰尘,继续凉飕飕地看陈茗。陈茗被看的如坐针毡:“你这么看着本郎主作什么?”燎烟毫无诚意:“郎主威风凛凛,人中龙凤,引得奴目不转睛,情不自禁!”陈茗伸了伸头:“倒茶!”燎烟于是走到柜前,给他掏了些黑茶,北地盛产黑茶,拎起炉子上的开水,用过滤器皿给他沥了一道水,走回到他面前。再冷笑,再恭恭敬敬地跪下,把茶举到头顶,给他递过去。陈茗接过茶,看着人低下的头顶,上面两个头旋儿。据说两个头旋的人都绝顶聪明。陈茗假装没看见茶里压根没洗的灰,面不改色接过,喝了口滚茶,见人还低着头,就抻了抻舌头。然后就指责:“有意思吗?这么久不见你来寻郎主,成天跟莫文山眉来眼去,想气死我吗?你有什么不满可以直接说出来!”燎烟:“不满不敢,奴的衣食住行哪样不是郎主给的?吃你的喝你的住你的,还能睡郎主,奴的日子很畅快!”陈茗糟心地放下茶水:“行了,那你闭嘴吧!”只有燎烟能轻易挑动他的情绪。陈茗遂将燎烟圈在怀中,说:“你这样阴阳怪气,郎主的心其实也被你刺的酸胀。”燎烟:“郎主,我们之间无非就是主奴,你要想一个乖顺的烟奴,有的是更酷烈的手段。我都能受。”陈茗说:“你当郎主不心疼你吗?”燎烟泪水刷刷地滚落,洇湿了陈茗满掌,他说:“那你为什么又要这样,又要那样,你这样待我,不觉得是在欺负我吗?”过了好一会儿,陈茗才说:“郎主答应你,只要你以后不惹郎主生气,我就不欺负你。”燎烟扭头看了陈茗一眼,点头:“好。”陈茗顿时高兴:“那烟奴算是跟郎主和解了?”燎烟慢吞吞说了句:“烟奴可从来没跟郎主有过节。”陈茗举起人来,说:“许久未出门了,今日郎带你去看花火!”年前熙熙攘攘,满大街都是备年货迎新春的人,对联猜谜花灯,叫卖杂耍相扑。太原府在陈茗的铁腕治下,动辄杀鸡儆猴,官僚如履薄冰,百姓倒相对和谐安定。两人便衣出行游街,刚好看见有羊角胡老头现写现卖对子,陈茗拉着人挤了过去说:“我给你写对联,你门上的,撕掉扔了!”陈茗拿起羊角胡老头搁的笔,抓耳挠腮,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写什么。羊角胡老头替他解围,指着摊后一堆木盒推销,说:“二位郎君,老叟这里贩卖随机对子,都是些锦绣文笔,你们可以逮着挑些回去,再拆开来,也不失一种乐趣。”燎烟顿时来了兴趣,哇,这是盲盒啊!古代都搞这种营销了?陈茗放了几枚钱在案上,到燎烟身边跟他一起挑。盒子堆的琳琅满目,比起选对子,燎烟对这些乱七八糟的盲盒更感兴趣。人的思路相通啊,即使是古代,五花八门的营销手段也雷同。他心想若是打开来,出来个洋娃娃或者动漫手办,可就好玩极了。陈茗这杀风景的,直接抓走他眼前两只盒子:“就这两个了,走吧。去别处!”两人混在人群,又去了冰嬉的冰场,有人竞赛冰刀,还有擅冰舞的花魁娘子表演。围观的人群打赏彩头,陈茗也塞给燎烟一堆铜钱,让他投喂金鱼一样,往前头的彩盆里投币,燎烟每扔一个,陈茗就扔一个,精准砸中他的那个,再一起落进彩盆。燎烟不断翻白眼,觉得无聊,陈茗却乐此不疲。两个人一路下来,玩的津津有味,倒颇有些他们从前蜜里调油的时光。不过那时候燎烟的喜欢跟陈茗息息相关,现在他却是难得能出来吸一口人间烟火,觉得还是个正常人。所以燎烟也还是对陈茗笑的很开心。夜放花千树,吹落如星雨,“嘭嘭嘭”照亮夜空。燎烟站在桥拱,仰头看烟花。不息的人群自他身边分流,如分海,如海中明珠,如明珠要飞天化月。陈茗则站在他身后不远处,看风景般注目。莫文山写他如花如刀,陈茗思忖他莫郎文章本事不小。花美丽刀嗜血,月孤高,全在他掌中一握。他拥有他。陈茗兴致很高,今夜于是特别想看燎烟犯贱。燎烟知道他的打算,回去后就要求陈茗给自己喂些药,免得中途撑不下去败郎主的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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