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宋粲骑兵走远,这才匆匆的从那山上跑将过来。
倒是一眼的满地血泊没履,碎肉断肢相枕,昏鸦食肉期间,如阿鼻血池一般寂静之地。万籁俱寂的让人打心里发毛。
恍惚了好久,那些个弩弓手们才壮了胆上前。战战兢兢的于那尸山血海中仔细探查翻找。
倒是一个无果。那些个哑奴手黑,修罗场中断无一个活口留下。
这军中父子兄弟者居多,于是乎,那哭爹喊兄寻人之声彼此起伏。
那带队官长看了手下残兵只剩十余数弓手,且是个无望。即便是带了这票残兵追上那宋粲的马队,也只是得了一个“死”字,望着满地的残肢断臂,料想也不会得一个好“死”。
只能查了尸首,堪了留迹,且报上去等待定夺。
不刻,便有弓手扒了尸山,寻了了几个宋粲亲兵的尸首,倒是个面目不清,认不得是个人来。身上却绑锦盒。便是又一番查找,又得锦盒两个。
那带队官长事先得了信报,且是知晓这些个锦盒便是承装贡品所用。慌忙用刀柄砸了封漆,挑开封条,打开一看……倒是个万丈高楼一脚蹬空,汪洋海中断缆崩舟!那锦盒里面且是一个空空如也!
那官长看罢,便将那锦盒狠狠的掼在地上,且不解气,又踏了两脚上去。
心下道:但凡是里面有些个碎瓷残片也好拿去交差!这倒好,那叫一个任嘛没有!
他怎的如此的害怕?
哎?这事……
你空口白牙,说是空的他就是空的?你说里面没东西就没东西了?
没东西?没东西人贴封条干嘛?而且还用大漆封了,上还盖了致使钦差印信?
这事倒是能说出口,不过有没有人信他且是个另说。谁知道是不是你昧了去?
那官长饶是气恼不过,心道:拼却着百十余条性命却中了那宋粲的分瓣梅花计也。
说来也是不亏,此队人马虽是厢军,这般的战力也算可堪一战,军力运用也算得当。
只是这临阵应变却有些差池。却以轻骑与那宋粲铁骑对撞。如此便是坦克对装甲车之差,几无胜算可言。
这汝州地方怎的不用重骑对阵?这话说的,厢军没重骑。重骑兵在那个朝代都是不过万的。亦是属于整个军队的精锐。原因只有一个,太费钱!别说置办甲胄兵器,就马匹而言就能将那军队的资费耗得一个精光。而且一批军马也就不出五年的使用时间。太小,太老了都不中用。
厢军能有马,组成轻骑就已经是精锐了。
怎的如此说来?说那宋制轻甲只是前后两片,包裹心背而已,可做袭扰,刺探,快速包抄之用也。
而那重甲,却是全身照就纸、皮、铁甲三层,且脸上挂有铁面,除两眼外,均有铁叶包裹,又有丝绸照甲风兜,即使中箭也不得重创。
此番这汝州地方且只想道路两旁先折了那重甲铁骑的锐气,不成想倒是中了那宋粲前军斥候的暗算,只得让这轻骑硬了头皮刀兵相撞。
然,眼间那重骑力溃,又被那宋粲队中的番子玩了一个花样百出。一个是只在家里操练了温室的花朵,一个是连年征战,修罗场中趴出来的恶鬼。不吃亏?那是一个天方夜谭!
那带队官长见汝州厢军骨血就此一战而殆,却换来这空空如也,蜡封印信俱在的锦盒,心中怎不恼怒。
然,到得现在,却也只能吃得一个闷亏。
无奈,却又别无他法,只能写了上呈遣了快马回城中暗中禀报。
虽是写了上呈等待,却按不下属下这班兵丁躁动。
这却是为何?
不如何,这帮死了的,活着的军士且是一个无名无份!
兵士阵前坏命乃属阵亡,朝廷自有抚恤。
抚恤再少,也是能荫功于父母妻小,最起码也能免其徭役资税。或因军功入得祠堂收纳族人香火,以不至后世蒙羞,还能分田造舍与他们遗下的孤儿寡母度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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