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起身离开这条甬道,正准备换条矿洞埋尸,洞外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。
“喂!冷静点,有什么事可以好好谈,你们这么做,是谋杀,是要被绞死的!”
“跪下!贱货,为了一头黄皮猪,你竟然害我们老大在监狱蹲一辈子。现在的下场,是你应得的!”
随即,外面传来英语对话声。
陈佛生虽然对英语有所掌握,可如果不仔细听,还是会错过很多细节。
他放轻脚步,缓缓往外走,同时凝神听着外面两方人马的对话。
“嘿朋友,你应该明白,我只是个律师,拿钱办事,可不管委托人是白人、黑人还是华人。如果你们对判决结果不满意,我可以想办法用合规的将被告人送进去,或者把你们老大从监狱里捞出来!”
“草你妈,老子可没钱付给你这个讼棍!”
“我可以帮你们免费打官司,只要你们留我一命,一切都好谈!”
忽然,一个粗哑的嗓子平静开口:“宰了他。”
“不!救命!救命!”
陈佛生欺身至洞口,抬眼看去,山地间站着四名穿着帆布牛仔裤、油腻衬衫的白人壮汉,留着灰白短卷发的青年反绑双手,被其中两人压着跪在地上,正在不停求饶。
为首者下达行刑指令后,阔步走到一旁,点燃了一根香烟,戴贝雷帽的黑人提着一柄修长的金枪鱼刀绕到了青年身后。
确定对方没有热武器后,陈佛生提着铁镐大步走出了矿洞。
“草……草!”
为首者距离洞口最近,人影突然闯入眼中,他拿火柴的手惊得一晃,明黄的火焰结结实实燎了掌心一下。
其他人闻声一同看来,灰发青年像找到了救命稻草,连连大喊救命,四名壮汉眉眼间全是敌意。
“你们这些黄皮猪跟蛆虫一样恶心,怎么哪里都能看到你们这些被母驴坐过、让人反胃的脸?”
为首者镇定下来,冷冷地盯着陈佛生,丝毫不加掩饰地出声羞辱,另外三人也走了过来,问道:“怎么处理这个垃圾?”
为首者抬手一抹脖子,三人当即会意,没有分毫犹豫,径直走向陈佛生,对付一个白人,他们还会考虑将其绑到郊外。
可如果对方是个华人,就算是在城里,他们也能毫无顾忌当街杀死对方,更别说在这深山老林中。
黑人率先动手,先咆哮一声,随即蛮牛似的冲陈佛生直撞而来,手中长刀犀利,高高举起,雪白锋刃反射着阳光,呼啸间便劈向陈佛生的脖颈。
另外两人抽出绑在小腿上的匕首,为防止猎物跑脱,分别从双翼包抄,嘴角均挂着暴虐的微笑。
为首者抽烟欣赏这场斗兽戏,但陈佛生的反应让他很不满意,就像个痴呆患者一样,面对即将到来的虐杀没有分毫反应,不惊恐也不愤怒,只是怔怔立在原地,未免让这场小插曲少了许多看头。
灰发青年则在心中沮丧大骂陈佛生愚蠢,这样下去,战斗很快就会结束,他不要说得救,就连找机会逃跑都来不及。
陈佛生也想严阵以待,但这些小混混所展示出来的手段,连让他正眼看的资格都没有,“刚建好坟墓,祭品便自己送上门来了……”
当——
“什么!”
接下来出现的一幕令众人始料不及,当他们去寻找金属撞击声源头时,只见陈佛生手中的铁镐已经扎穿了黑人的脑袋,脑浆混着鲜血从五官榨出,场景骇人无比。
左右包抄的二人呼吸一滞,陈佛生的鞭腿抽爆空气,迅猛上扬,咔嚓一声,右手边白人的下巴被踢碎,砰地倒在地上,抱着脑袋痉挛抽搐。
这是记忆中孱弱的黄皮病夫吗……怎么跟一台冷酷无情的绞肉机一样?
剩余二人方才对陈佛生的鄙夷消散一空,此刻只有无限的恐惧在心中弥漫,右手边的混混控制不住地后退,但陈佛生已经拔下铁镐,劈头盖脸地朝他砸去。
没有花哨的招法,只有纯粹的力量与速度碾压,坚硬的镐头瞬间碎烂他的头颅,陈佛生看也不看,拖着裹满血浆的镐子纵步冲向为首者。
“不…求求你,放过我这……”
咔嚓——
他话音未落,镐尖便穿透了他的喉咙,立时毙命。
被击飞至空中的金枪鱼刀呼啸旋转,这时快速下落,一面映着从高空掠过的白头鹰身影,一面将那为首者临死前的恐惧与怯懦定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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