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道凄厉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屋子,一刻钟后,匕首被扔在地上,清然的蓝色衣袍上沾了些血迹,年轻的男人从屋内走出,垂落的阴影遮住了他眼中的阴鸷。才入内换了衣裳,下人打了净水,修长的指节没入水中清洗着血迹,动作不急不缓,一举一动赏心悦目。门外有下人低垂着头进来。“殿下,谢小姐递了帖子到东宫。”窗边的男人净手的动作一顿,接过帕子将最后一丝水渍擦拭干净。正辰时,窗棂外阳光正好,他回身温和勾唇一笑。“请谢小姐过去正殿,孤待会就到。”谢瑶是来送还令牌的。昨晚从眀府回去,谢颜的高热已经退了,大夫说咳血并非全然是打板子的缘故,而是她体虚又挨冻,断断续续地生病,昨儿被曹氏一吓,惊惧恐慌之下才咳血昏迷。谢瑶着人将库房里最好的药拿了出来给她温补,又去了一趟二房告诉谢颜的继母要留她住一阵子。等周全好了所有的事,她梳洗了一番,便递了帖子来东宫。本想等得了传召再来的,没想到下人见了她,当即便热情地引着她过来了。谢瑶坐在东宫前堂里,瞧见顾长泽走进来的剎那,还在后悔着自己的方才的莽撞。到底她和这位殿下也才见过两面,贸然前来拜见未等通传,的确是不合规矩。“臣女请殿下安。”顾长泽从门边缓步走来,一身墨绿云锦袖袍着身,眉眼清隽温疏,唇角含笑,袖角绣着的修竹愈发衬得他神清骨秀,如松风水月,从容弘雅。未等谢瑶真正弯下身,顾长泽已到了近前。“免礼,谢小姐。”他一摆衣袖坐了下来。“昨晚多谢殿下的令牌,臣女感激不尽。”“谢小姐后来回京可有再被人为难?”顾长泽轻轻抚了抚衣袖,问道。谢瑶摇了摇头,将手中的令牌递了出去。“孤料想也是。”他唇角勾起笑意,修长的指节自谢瑶手中拿走那块令牌,初春早上尚且有些冷意,顾长泽的手指更温凉,谢瑶与他指尖相触,便觉得如同被一根羽毛轻轻拂过,挠人心尖。谢瑶神色落在他身上,辰时的光亮顺着映出那一张完美无瑕又清润俊美的面庞,此一刻,她递出玉佩的手竟瑟缩了一下,难得有几分失神。这位殿下人如云端晴雪一般清贵,贵为太子之尊又随和近人,纵然身子孱弱,谢瑶却也能理解为何上京贵女人人思慕。“谢小姐?”直到顾长泽又叫了她两声,谢瑶才回过神。“臣女冒昧。”她匆匆低下头,竟觉得耳侧有些发热。顾长泽从喉间溢出几分轻笑,谢瑶低着头,他目光便素无忌惮地掠过她,一寸一寸,从眉眼到耳侧的飞红,还有那侧颈一点鲜明的红痣。那样惹眼又漂亮。他眸光陡然一暗。“谢小姐何错之有?”顾长泽漫不经心地说罢,拉着令牌收回了手。令牌的红穗从指尖滑出,谢瑶几乎瞬间想要后退两步。然而还没等她有所动作,他另一只手探了过来。在谢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,男子清雅如竹的气息逼近,高大的身形将她拢下,倾身抚过她耳侧。谢瑶瞪大了眼睛,觉得脑后一沉。顾长泽将那有些松散的金钗簪稳,收回的手不经意间拨弄过侧颈。谢瑶忽然觉得耳侧的那颗红痣有些痒。“簪子歪了,谢小姐。”顾长泽的目光还凝在她侧颈,将眼中那点幽暗藏得很好,谢瑶咬唇退开两步,眸光如水。“多……多谢殿下。”她头一次觉得头上的簪子那样重,谢瑶连头都不敢擡,生怕被顾长泽发现脸上的热意,只得咬唇在心中暗骂自己。明明太子殿下是为帮她才离得那麽近,怎得自己却连心跳也跟着乱了半拍呢。多半是昨晚没睡着觉的缘故,晨起都糊涂了。谢瑶一边腹诽,一边行礼道。“家中妹妹才醒,臣女不放心,便先行告退了,方子午后臣女着人送入东宫。”顾长泽轻轻摩挲着指腹,仿佛还能感受着方才手下的温滑触感,听得她言,又问。“午后谢小姐亲自送来东宫麽?”这话却让谢瑶有些错愕。她本是想着下人来的。顾长泽从容解释。“到底是药方,旁人来送的话,孤总是不放心。”谢瑶顿时了然点头。索性她午后无事,亲自来一趟也不妨事。得了她的準话,顾长泽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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