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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思慎回望着她，慢慢点了头：&ldo;对不起，以心，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告诉你们……&rdo;胡以心往椅背上一靠，大有果然如此的意思：&ldo;我说嘛，上次你去，碰上他同路，我就觉得奇怪，琢磨了好几天。问你爸，就更奇怪了，根本不搭理这茬。&rdo;说到这，脸上浮现出疑惑神色，&ldo;不对啊……哥，你没搞错？真的是他？你……喜欢他？&rdo;作为洪大少的高中老师，虽然后来也有机会打交道，毕竟未能充分体会其毕业之后的飞速成长，主要印象还停留在粗糙幼稚的少年时期。胡以心越想越觉得不可置信。方思慎很确定地又点了点头：&ldo;是。他挺好的。&rdo;胡以心揉了揉额头：&ldo;不行，哥，我还是觉得这事儿不太靠谱。不是，是太不靠谱。你跟金土……怎么可能？&rdo;方思慎给她杯子里添了点儿水，微笑道：&ldo;碰巧了，也没什么不可能。&rdo;之前他一直用右手，这下特地换了左手。女人哪有对戒指不敏感的，一眼就惊呆了：&ldo;你们……都已经到这个程度了？！&rdo;胡以心很是花了点时间消化，赶在欧平祥到达前，问了最后一个问题：&ldo;你们这样……多久了？&rdo;&ldo;多久？嗯，挺久的了。&rdo;方思慎忍不住叹口气，有些惆怅，&ldo;一转眼他都大学毕业了，时间过得真快。&rdo;转头看见妹妹一副若有所思模样，眼神颇为不善，以为她因自己欺瞒，心里不舒服，歉意道：&ldo;以心，就像你一时不能相信，我自己当初，又何尝相信会到今天？中间许多曲折，实在一言难尽。或者，这种未知的变化，正是人生奇妙之处吧。&rdo;胡以心回过神，点点头：&ldo;我知道了。我……再适应适应。&rdo;方笃之把儿子扣在家里整整一星期，逼得方思慎最后红着脸低着头跟他告假：&ldo;爸，我想明天出去一趟，晚上……可能不回来。&rdo;方司长正坐在书桌前看文件。过了一会儿，才&ldo;嗯&rdo;一声，连头也没抬。洪鑫垚上午就开车来家里接方思慎，然后一路奔北，过了学府大街高校集中地段，眼瞅着渐渐接近郊区。方思慎奇道：&ldo;这是去哪里？&rdo;&ldo;带你去看一个地方。&rdo;洪鑫垚答着，指指两边的富人别墅区，&ldo;这条路我们来过。再往前走，就是孟灵山。&rdo;提到孟灵山，方思慎想起来了，这是当年去琼林书院的路。又开了十几分钟，绕到几排别墅后边，晚月河蜿蜒流过，孟灵山已经进入视野。洪鑫垚停车，拉着他走到河边，指着对岸一片空地道：&ldo;你觉得怎么样？&rdo;&ldo;环境挺好的。&rdo;方思慎看看左右一栋栋小洋楼，迟疑道，&ldo;你要买房子？&rdo;&ldo;嗯，不是买房子，是买了块地。这边是一期，现房。对岸是二期，不卖房子，卖地，卖设计跟服务，可以要求他盖成什么样儿，我觉得这主意挺好。你觉得呢？&rdo;&ldo;你问我……&rdo;方思慎笑了，&ldo;我其实觉得房子大了多了很麻烦。现在家里的房子就太大，空荡荡的，还得专门雇一个人收拾。人文学院的老房子空着，护城河边上那套房子也空着，挺浪费的。&rdo;那套曾经准备换钱救急的房子，在洪鑫垚的坚持下，终究没卖。因为地段太好，两年工夫，价钱翻了近一番。方思慎淡淡道：&ldo;多少人连个栖息之地都没有，弄这么多房子做什么。&rdo;洪鑫垚不以为然：&ldo;你们家现在住的，那是公房，将来你爸退下来，就得换地儿。人文学院的老房子太近，护城河边的新房子太远，都不方便。咱俩现在住的地儿，离你上班也远，再说又小又旧……&rdo;方思慎道：&ldo;其实我挺喜欢那里。&rdo;&ldo;喜欢也得换。那边不定什么时候也拆迁呢。&rdo;洪鑫垚抬手比划，&ldo;你看，这地儿虽然属于宁安镇，算是郊区，但是到你学校，开车最多半个小时，往前去孟灵山风景区，也不过半个小时。交通方便，环境好。到南城虽然远点，等以后你爸退休了，接过来一起住，你也就不用来回跑了。原先我想单独弄块地自己盖，但那样的话，安保是个大问题，想来想去，不如跟他们盖在一起。二期面积比这边大一倍，全部独门独院，每家都有专用车道……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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