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年在我房中搜出的寒食散,是继夫人何氏命人所购,藏匿于孩儿房中,自小到大,我都不曾服散,并深恶此物。我绝无此癖,是父亲大人错怪了。”
他语调清幽,字句从容。
“至于打骂女婢,教唆偷盗,这份供词也已写明,实为栽赃陷害。”
“昔年……”
他说着这些事,声音里没有一丝不甘和怨怼之意。只不过是把曾经百口莫辩、无处申诉的事情,再次重新说明。
这些话说过不止一次,区别只在于,郑节听闻时的心态与处境不同。他望着自己的长子,脑海纷繁错乱,如坠梦中。
这一桩桩一件件,因为是陈年过往。很多连郑玉衡本人都难觅端倪,但这种看似隐秘的阴私之事,只要董灵鹫愿意,她的眼线就无孔不入,她永远平静而严厉地注视着这座位于权力中心的城池。
郑玉衡说完时,一旁的蜡烛已经淌满了泪,蜡油凝结成一块一块的白霜。
他静默地注视着父亲。
郑节的表情非常精彩,他一度撑起身体,想要去抓取那些证据。这只宽厚的大手里全是汗,动作急促,让人分不清他是想拿来看,还是撕掉、摧毁。
但当他的手碰到纸张时,却又被烫到一样僵硬住。郑父一辈子自傲、固执,简直到了盲目的地步,却因这区区几张纸,展现出对“错误”恐惧。
郑玉衡跟他的视线交汇了一刹。
这时,他猛地撤回去抓证据的手,而是如梦方醒一般拉住郑玉衡,口中唤道:“玉衡,你怎么不早点说?不早点拿出来……”
“掩耳盗铃,自欺欺人。”郑玉衡道,“我就是将诉苦声说得震耳欲聋,又能如何。”
他稍稍停下,很轻微地笑了一下:“我很早就不再为被您误解而哭了。”
他的话听起来很像不曾埋怨过的意思。
但落到耳朵里,却有另一种含义不停扩张,越来越大,到了摧人精神的地步。
郑节喉咙发梗,眼睛里血丝隐现,仓皇费力地说出来一句:“玉衡,你怪父亲吧,你怨我吧,爹……爹做的……不好……”
郑玉衡看了看时辰,将他的手从袖边拂落,轻声:“父亲,我要回慈宁宫侍奉了。”
“你……你和太后娘娘……”
“是儿子痴心妄想。”他承认,“国朝内外如有骂声,皆是我之过,万死难辞其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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