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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二回侠义为何道牢笼岂自陷四(第2页)

上官盛yan道:「鸿儿!别以为被这逍遥子一搅乱,我就会什麽都乱套了,规费的事情也就算了,为什麽会惹上李肇父子?你难道不知道他们跟当今皇帝有那麽些沾亲带故的关系?」上官鸿江道:「就因为他跟皇帝有血缘关系,就能够为所yu为、无恶不作?身为江湖人士,不是应该以侠义为重吗?」上官盛yan道:「李肇父子在朝廷的势力有多大你知道吗?在不能将其连根拔起、斩草除根之前,我们瞿yan帮有什麽资格去招惹他们?你在外面打的是瞿yan帮的名号,帮中十万帮众的身家x命都担在你的肩头上,一个言行有误,整个瞿yan帮都要出事,你以为你是光棍一条呀?侠义?哼,怎麽把自己ga0si的都不知道!」上官鸿江道:「爹……帮主心心念念的便是瞿yan帮、瞿yan帮,难道瞿yan帮b做人处事还要重要吗?」上官盛yan道:「瞿yan帮是我一手壮大的,若非心心念念於此,又怎能将瞿yan帮经营到今日的荣景?你该受什麽处分,你自己说吧。」

上官鸿江强项道:「我没错,为什麽要受处分?」上官盛yan道:「你当真不打算自请处分?」上官鸿江道:「你罚我好了,这是你的意志,我无法违逆,但我绝不会承认你的意志。我的为人处事,也轮不到你来说长道短!」上官盛yan道:「我是你爹,你敢说我没资格?」上官鸿江道:「这与你是不是我爹没有关系,你的意志是错的,我不承认你,但我也没有对你的意志说什麽;相对地,你认为我的意志是错的,你可以惩罚我,但你没资格g涉我的意志!」上官盛yan拍桌骂道:「你这孩子太让我失望了!瞿yan帮要像你这般经营,迟早要烟消云散!」上官鸿江道:「散了便散了吧,也不是什麽好帮派!」上官盛yan说到这里,已经不愿再与上官鸿江白费唇舌,朗声道:「自今日起解除上官鸿江总舵玄武堂甲团头目一职,上官鸿江在总舵中禁闭三年,没有我的允许,不准见任何人!韩璋,把他押到练武厅去!」

韩璋自议事大厅外走了进来,拿绳索绑住上官鸿江双手,竟像是对待犯人一般,帮中权位高若韩刚、丁瑞,见上官盛yan盛怒如此,也不敢出言相救,只能等过几日上官盛yan怒气稍减後,再设法解救了。上官鸿江被韩璋拉出议事大厅,还没走到练武厅,上官鸿江便对韩璋道:「璋兄,自小你与我一同长大,我从没求过你什麽事,今日不同以往,我求你让我先去见我娘一面,听我爹刚才的口气,似乎连要见我娘都不可得,我求求你,让我去跟我娘说一声。」韩璋木然道:「帮主要我押你到练武厅,没说中途可以让你先到别处见其他人。」上官鸿江哀求道:「我知道,只是这样一来,我就连想见我娘一眼也不可得,你行行好,让我去见我娘一眼,说几句话就好,耽误不了多少时间的,璋兄,我从没求过你什麽事,今日是我第一次这样低声下气求你,你就帮我这一次吧。」

韩璋沉y了一会儿,仍然拒绝道:「帮主要是知道我让你先去见了夫人,肯定会大发雷霆,这个忙我不能帮你。」上官鸿江道:「璋兄,过去我待你不错呀,我有什麽好吃的、好玩的,总缺不了你的一份,我一直把你当作我的兄长看待,今日你竟忍心不帮我这个忙?」韩璋沉默不语,脚下步伐却加快了,b着上官鸿江也得跟着赶路。上官鸿江想到接下来三年间可能都见不到韩霏霏,心中十分难受,又想到自己还没到长安去找白纯儿,也不知道白纯儿会不会等他等得望穿秋水,更是灰心丧志,却没发现自己已经来到小桥之前。

韩璋忽然停了下来,上官鸿江失魂落魄,一gu脑撞上了韩璋,抬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已到了小桥之前,兴奋道:「璋兄,真是谢谢你!」韩璋道:「快走吧,别让我改变心意!」上官鸿江一听,拔腿便冲过小桥,韩璋紧紧跟在上官鸿江的身後,两人的身影很快便没入夜se之中。不一会儿便来到了湖畔,上官鸿江急着见韩霏霏,等不及慢慢踏过太湖石渡水,随手劈断一根三丈来高的竹子,双手掌着竹竿一撑,便越过了湖水,踏上湖中小屋的外廊,婉儿听见有人深夜来访,连忙跑到屋外来察看,一见上官鸿江手上被绳索綑绑,吓了一大跳,忙问道:「少主怎麽了?为什麽给人绑了起来?」上官鸿江挥挥手道:「眼下没时间解释这些事,我要见我娘,快让我进屋!」婉儿看着晚了好几步才踏过太湖石赶到小屋的韩璋,韩璋只是微微摇头。婉儿虽然ga0不清楚状况,但也看出上官鸿江的样子十分不对劲,便急忙带他进屋去找韩霏霏。

时间已经不早了,韩霏霏本已就寝,婉儿带着上官鸿江迳入韩霏霏房中,伸手摇了摇韩霏霏道:「小姐、小姐,少主有紧急的事要见你!」韩霏霏勉强睁开眼睛,含糊的说了一声什麽,婉儿知道韩霏霏还没醒,正打算再说了一次时,上官鸿江y生生推开婉儿,急忙对韩霏霏道:「娘,有件事我非去做不可,你可以答应让我去吗?」韩霏霏听见上官鸿江口气急迫,不顾身上没穿外衣便坐起身来,看见了上官鸿江手上被绳索捆绑,问道:「你又闯了什麽祸吗?你爹要把你绑到哪儿去?」

上官鸿江道:「我没错,是爹爹他错了,眼下事态紧急,我没空解释这些事了,娘去问叔公吧。我现在得去办一件十万火急的事,人命关天,若是天亮之前没能办完,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要遭殃,但爹爹要是知道了,肯定会派人阻拦我,自娘这边脱身最好不过,娘可以答应我吗?」韩霏霏见上官鸿江眼神坚定,知道儿子早已下定决心,无论自己是否答应,他都会不畏艰难的去做到这件事,便一面解开綑绑他双手的绳索一面问道:「即便回来之後会被你爹加重处罚,你也不後悔?」上官鸿江道:「若我害怕惩罚就不会到这来求娘了!」韩霏霏点头道:「那好吧,你跟我来。」

韩霏霏接过婉儿递来的外衣披上,带着上官鸿江来到小厅中,掀开挂在堂中的山水字画,显露出後面的一道石门,此时韩璋闯入小厅,一见韩霏霏掀开字画,大声喝道:「夫人,此事万万不可!此秘道乃瞿yan帮的命脉,怎能随便为少主开启?」韩霏霏道:「我不知道帮主究竟为了什麽要囚禁鸿儿,但我相信鸿儿的判断,即便要我的命,我也会帮助他的!鸿儿,快阻住韩璋!」上官鸿江一掌劈出,直取韩璋x口,韩璋没料到上官鸿江说打就打,应招慢了半晌,x口中掌,连忙退三步,上官鸿江上前追击,但韩璋一口气已经缓了过来,一掌挥出,竟是「碎脉掌法」中的招式,上官鸿江喝道:「韩彰,你当真毫不留情吗?」韩璋怒道:「我道你来此是当真舍不得夫人,没想到竟是要趁机脱身,我当真看错你了!」上官鸿江道:「好,既然你绝情如此,我也不必顾及情面了,来吧!」

上官鸿江使出「飞鹰掌法」,步步b近韩璋,韩璋武功本就不及上官鸿江,加之上官鸿江一上来便出奇不意打了他一掌,韩璋受伤不轻,这才不得不使出「碎脉掌法」,上官鸿江知道用这「碎脉掌法」如同双面刃,一个不好就连韩璋自己也不免身受重伤,因此虽然知此掌法极为霸道,仍是全力抢攻。韩璋见上官鸿江有恃无恐,自己也是心里发毛,要知道用这「碎脉掌法」迎敌,最怕对手的功力胜於自己,若是掌力被b回自身,轻则武功全失,重则全身瘫痪。是以连韩刚这等一流好手,也极少用这「碎脉掌法」迎敌,今日韩璋使出这「碎脉掌法」对付上官鸿江,可谓是背水一战。

上官鸿江左右双掌连击八次,一招「飞鹰振翅」b得韩璋气也喘不过来,韩璋连连後退,等待上官鸿江此招使毕,下招未出之时出招还击,上官鸿江长年与韩璋对练,怎会不知道韩璋的盘算?故意露出一个破绽给韩璋,韩璋连忙一掌挥出,上官鸿江跨步回身,拳背击中韩璋胁下,韩璋踉跄一步,以来不及回身抵御,上官鸿江怎肯放过如此大好机会?收拳後跨步双手连发四掌,尽数打中韩璋背脊,只听见「喀、喀」数声响,韩璋的肋骨被打断数根,如同断线的纸鸢般飞出小厅。

上官鸿江击败韩璋後回头一看,韩霏霏已将石门开启,婉儿拿着一柄长剑要递给上官鸿江,正是上官鸿江的敛芒剑。上官鸿江取过敛芒剑後,便连忙跟着韩霏霏穿过石门,韩霏霏向婉儿吩咐道:「虽然韩璋已被鸿儿打成重伤,但也难保他不会拚si去通报帮主,你与江燕快趁他还未清醒之前,把他给绑起来!」婉儿答应了一声,连忙跑出小厅去。韩霏霏回头向上官鸿江道:「这秘道十分危险,自从你外公建成之後,二十年来从未有过生人踏足,里头机关重重,连我也没有把握能够安然通过,即便如此你仍要自此脱身吗?」上官鸿江道:「为求侠义之道,si而无怨!」

韩霏霏道:「好!不愧是我韩霏霏的儿子,跟我来。」两人向前走出三丈,背後传来「喀咯喀咯」的声响,入口石门缓缓闭上,秘道中登时伸手不见五指,上官鸿江回头正想跨步,韩霏霏喝道:「别动!」上官鸿江问道:「怎麽回事?」韩霏霏道:「这秘道每块地板都是弹簧机关,当初我先跨进来时,弹簧机关已经测定我的重量,此後以我为中心的九g0ng格中都是安全地带,一旦跨出这九格,必定会被机关攻击,待会走路时切记小心,不可跨进我的格子里,也不可离开以我为中心的九g0ng格。」上官鸿江道:「眼下一片黑,我哪瞧得见什麽格子?」韩霏霏道:「仔细看,必定瞧得见地上的格子。」

上官鸿江仔细盯着地上看,发现自己眼前还是一片黑,什麽都看不见,正想说韩霏霏骗人时,前方似乎微微有些绿se的光芒发出,上官鸿江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,r0u了r0u眼睛再看,地上的微微绿光变成一片格线,每格约有尺许见方,手边还有一个个奇异的符号,韩霏霏似乎感觉到他看到了墙上的记号了,便道:「墙上的记号是yyan四时阵的记号,这秘道得要明白yyan四时阵才能前进。」上官鸿江欣然道:「这样怎麽会难倒娘呢?娘的那竹林难倒了多少能人异士?这秘道肯定走得过的。」韩霏霏笑道:「你少拍马p!你娘有多少斤两,自己清楚得很,不必你在那浮夸。我那竹林是具象的yyan四时阵,但在秘道中的却是图像的yyan四时阵,两者判断的难易怎能相b?唉……」说着便叹了口气。上官鸿江道:「娘也别灰心,我也来帮忙。」韩霏霏道:「你别扯後腿就好了,伸手。」上官鸿江一面伸手一面问道:「做什麽呀?」韩霏霏拉着上官鸿江的手道:「不拉着你走,乌漆抹黑的,你知道我走到哪了吗?」上官鸿江自小练武,极少与韩霏霏牵手什麽的,不免有些害羞,只是眼下攸关x命,也只能任凭韩霏霏牵着他走。

两人走了一段路後,韩霏霏突然停了下来,上官鸿江看见前方有一个尺许见方的图形,五颜六se的线条交织成复杂的图形,彷佛丛林的图像。韩霏霏喃喃道:「青h赤黑白……y起初生……西南……转九、批鬼宿……进生门……还灵枢……」上官鸿江听韩霏霏推算yyan四时阵,有些可以听懂,有些却觉得莫名其妙。上官鸿江自己看着那图象,彷佛觉得有数只飞鸟自图中飞出,有如人入丛林,惊动无数禽鸟,数线所指仅右手边一路隐现生机,忙与韩霏霏道:「娘,此图生路可在右手边?」韩霏霏推算完毕道:「生si交覆,所谓生路在心间。此图太过繁复,生门暗藏si劫,亡途又现生机,走每条路线都可能有危机,我无法下决定。」

上官鸿江道:「我见此图数鸟出林,除东路一鸟万劫余生外,於下数鸟皆落地而亡,生路必在右手边。」韩霏霏道:「你外公除了用常规的阵法之外,确实也善於使用图像明示,只是这招我始终没有学会,你外公一si,这项绝技便失传了,就连传与我的yyan四时阵谱中也没有记载……好,就信了你这麽一回,了不起我们母子俩一起si在此地!」韩霏霏牵着上官鸿江迈步向右手边的道路走去,突然飕飕数声箭响,上官鸿江听见箭自後方而来,为保护韩霏霏,连忙斜退一步挡在韩霏霏身後,两支劲箭自他的左右两侧s过,力道强劲却没有s中上官鸿江。这两箭力道之强,不下於当年鬼折箭元斌全力发出的钢锥,虽是由机关强弩所发,能够历经二十年而力道不衰,确实令人惊讶不已。

韩霏霏大喊一声道:「鸿儿你中箭了吗?」上官鸿江惊讶道:「这箭怎麽如此强劲,却没s中我?」韩霏霏道:「没s中?」上官鸿江道:「自我的两侧s过,中间没箭。」韩霏霏道:「莫非此道不对?但依照我我刚才的推算,此道也是生门,没道理不给过呀?青h赤黑白……青h赤……鸿儿,你看一眼此道的轨迹是否为赤线玄乌?」上官鸿江一看,果然是赤线玄乌,连忙道:「是赤线玄乌没错。」韩霏霏松了一口气道:「原来如此,此节我却没考量到,是以生si难辨……鸿儿,等会儿若是再遇图形,千万要告诉我线se鸟se,否则危险至极。」上官鸿江问道:「线se鸟se与破阵有关?」韩霏霏道:「当然有关,赤se代表生门,玄鸟独行,此道仅允许单道直行,刚才我就是没有看到此项制约,才会难以推算出生si途径。看来你外公还埋下了不少伏笔,我们得万分小心,不能漏失任何小线索,此事攸关生si,不要等闲视之。」上官鸿江凛然答应。

说也奇怪,自从韩霏霏知道图形之中有部分讯息是来自图形本身之後,便再也没有遭遇危险,虽然必须时常询问上官鸿江关於图形上的线索,但再也不曾出现误判的情况。走了将近一个时辰後,两人踏入了一个天然洞窟,韩霏霏仔细探查四周,发现脚下的弹簧机关地板已经消失,便对上官鸿江道:「此洞窟应该不属於地道了,也就是说我们已经破阵出来了,不过也不能太过大意,只要能够走出这个洞窟,应该就没问题了。」两人又在洞窟中0索了两、三刻钟,上官鸿江忽见前方一丝光亮,连忙对韩霏霏道:「那处有些古怪,我们去瞧瞧。」走近一看却是洞窟的出口,皎洁的月光洒落下来,在漆黑的洞窟中看来显得光亮。

月已西偏,眼看将要天亮,上官鸿江道:「天se将亮,我得快些行动,娘先回帮中去吧。」韩霏霏道:「鸿儿,我实在舍不得你,但此次你父亲竟忍心把你当作犯人般对待,显然盛怒非常,你又在途中脱逃,还将韩璋打成重伤,我想他必定会重重则罚你,你若是不想回来,我也能够理解……」上官鸿江慌忙道:「娘,你在说什麽?我只是要去救一家人,救完人後一定会回来的,我要是不回来,爹爹必定会迁怒於娘,我怎能如此不负责任,任凭娘被爹责骂呢?」

韩霏霏道:「你不该属於瞿yan帮,我也不该属於瞿yan帮……我当年没有能力反抗,但是鸿儿,你现在已经有能力反抗了,为什麽不离开这里去寻找自己的天地呢?」上官鸿江道:「娘,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些什麽?你当年不能反抗什麽?」韩霏霏道:「那些都是我自己的伤心事,我不……我会带到棺材里去的,你不用知道……只是,你不要被你爹爹给绑住了,你爹虽然武功高强,把整个瞿yan帮经营得十分昌盛,但有许多事,他是看不清的,他太相信自己,以为自己无所不能,甚至能够c控所有人的意愿,从来就没有人能够反抗他,但是他错了……错了……」说着竟落下泪来。

上官鸿江见韩霏霏潸然泪下,一时之间手足无措,只得搂着韩霏霏的肩膀道:「娘别担心,我已经长大了,今後爹爹要做什麽错事,就由我来阻止他,过几年後我行了冠礼,就带着娘离开瞿yan帮,不必再看爹爹的脸se过日子!」韩霏霏叹道:「只怕你爹爹不会答应,你是他一手栽培的接班人,他怎肯让你离开瞿yan帮?倒是我,过几年人老珠h了,只怕我不走,他还要把我赶出去哩……」上官鸿江道:「娘怎会人老珠h呢?娘b涪州城中的任何nv子都要美……」韩霏霏抱了抱上官鸿江,笑道:「没多久前你还是个抱在怀里的小娃娃呢,现在会讨娘的便宜啦?快去救人吧,就要天亮了,你爹那边有我顶着,你别担心,想回来便回来,不想回来的话出去闯闯也是好的。」上官鸿江点点头坚决道:「娘不必担心,即便要受爹爹的重罚,我也一定会回来的,你等着我。」韩霏霏又洒了几滴眼泪,挥挥手让上官鸿江快走。

上官鸿江向前疾奔,在月光下四处探看,发现此地应在涪州城外的西南角,便转向北行,不一会儿便来到涪州西门,此时不过寅正,天se虽已开始渐渐转亮,但仍未到开城门的时间,城门自然紧闭着。上官鸿江避开戍守城门的兵卒,来到城垣之下,仰头看着五、六丈高的城垣,心中暗想:「这城垣如此之高,我又没带绳索来要,怎麽翻入城内呢?」随手用剑戳了戳城垣,剑鞘竟cha入一寸有余,上官鸿江一呆,0了0剑鞘,原来敛芒剑的剑鞘也是钢铁所制,虽然没有开锋,但要用来cha入城垣的缝隙已经绰绰有余。

上官鸿江二话不说拔出敛芒剑,左手持剑、右手持鞘交替cha入城垣上,慢慢往上爬,幸而天se尚暗,戍守城门的兵卒都没有发现。登上城垣後,上官鸿江已累得满身大汗,心想:「等会儿我到李府去救人,不免会有一场大战,这般耗尽劲力的事要再来一次,那可吃不消。」於是悄悄来到城垣的楼梯旁,在城垣上的煹火堆里ch0u出了一条点着的薪材,此刻正是天se将亮未亮之时,守夜者昏昏yu睡,最易松懈之时,上官鸿江将点着的薪材远远丢出,接着往下冲去,戍守的士兵看见点着的薪材从天而降,纷纷惊醒前往查看,丝毫没有注意到上官鸿江自他们身後溜过。

上官鸿江溜进城中後,加紧脚步赶往李府,心想:「得赶紧将袁老板救出,趁着天se尚未大明前将袁老板一家三口送出涪州城,既然袁老板还有一手做豆腐的手艺,想来无论逃到何处去都不会饿si的,那李炘大约也不会费力气去找一个不知身在何方的姑娘,只是又苦了涪州城中的年轻姑娘了,不知又是哪家的姑娘要被李炘这se鬼看上,也罢,能够救得一人便是一人了。」想着想着便来到了李府所在的里坊,上官鸿江越墙入内,却见一名细瘦少nv站在李府之外,正是逍遥子的徒弟。上官鸿江一惊,不知她有何用意,只能上前问道:「姑娘可是逍遥子前辈的徒弟?眼下天未大明,姑娘怎会在此?」那细瘦少nv道:「帮你救人呀,是你自己ga0了这麽久才来,害我在这等了大半夜,这下回去也没得睡了,都是你害的。」上官鸿江奇道:「你要帮我救人?为什麽?」那细瘦少nv笑道:「看你两手空空只带了剑来,就知道你什麽也没准备,要助他们一家逃离涪州城,没有绳索让他们爬墙,没有铜钱让他们雇车、当盘缠,是要让他们逃到哪里去?」上官鸿江心想也是,登时哑口无言。

那细瘦少nv看上官鸿江一脸呆样,就知道自己戳中了上官鸿江的痛处,笑道:「看来你是真的什麽都没准备耶,哇,大帮派的少爷果然是茶来伸手、饭来张口,一点都不知民间疾苦,以为只要有带剑来就什麽事情都能解决吗?啧啧,有够天真。」上官鸿江被那细瘦少nv取笑,恼羞成怒气呼呼道:「对,我就是大少爷,我就是不知民间疾苦,请姑娘告诉我该怎麽做才好?」那细瘦少nv笑道:「这样就生气啦?气度真小。我师父都帮你想好啦,喏,没瞧见我背了一个这麽大的包袱?什麽铜钱、细软、绳索全都在这了,还不赶快跟姊姊我道谢?」上官鸿江道:「道什麽谢?是你自己要来帮我的,我又没拜托你来帮我,为什麽要跟你道谢?」

那细瘦少nv嘟着嘴道:「你这人真是……算了,等把人救出来之後,我再来好好跟你讨人情。」说罢便转身走向李府,上官鸿江莫名奇妙与她吵了一架,心里十分不快,但心想救人要紧,只得跟在那细瘦少nv身後翻墙进入李府。也不知道是因为白天上官鸿江大闹一场的关系,还是李肇平时就很怕si,李府的戒备十分森严。那细瘦少nv进入李府後便找了个小树丛躲了起来,动作十分老练,似乎常常私闯其他人家。上官鸿江在这方面的经验差得多了,好不容易找了块石头躲了起来,差点就被李府巡逻的武士发现。那细瘦少nv压低声音道:「喂,你没躲过看门狗呀?动作很慢耶!」上官鸿江亦压低声音道:「少罗嗦,跟我来!」上官鸿江凭着白天的印象想要找到自己被关的地牢,没想到在李府中绕来绕去,就是找不到地牢在哪里,眼看就要天亮了,那细瘦少nv跟在後面不耐烦道:「你究竟知不知道你要救的人被关在哪呀?」上官鸿江微愠道:「就快找到了,你别在那儿絮絮叨叨的,真烦人。」那细瘦少nv道:「敢说我烦人?看样子你是找不到地牢了,要不要姐姐帮你指点迷津呀?」上官鸿江道:「你又没来过,你怎麽知道这儿的地牢在哪儿?」那细瘦少nv道:「为什麽一定要来过才会知道地牢在哪儿?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地牢在哪儿了呀。」

上官鸿江赌气道:「那好,你若真能找到地牢,我叫你三声好姐姐。」那细瘦少nv顽皮道:「我本来就是好姐姐,哪还要你来叫?我若真能帮你找到地牢,你要叫我三声姑nn。」上官鸿江道:「你看起来也不过大我一、两岁,要我叫你姑nn?」那细瘦少nv道:「不叫就算了,你自己在这儿找到天亮吧,本姑娘累了,要回去睡觉啦!」上官鸿江见那细瘦少nv似乎很有把握的样子,姑且答应道:「好吧,你若是找着了我叫你三声姑nn,不过你要是找不着,你得叫我三声好老爷!」那细瘦少nv有些害臊,但仍是嘴y道:「叫就叫,我准能找到那地牢,你等着做我的乖孙子吧!」

那细瘦少nv等几个巡逻的武士经过後,便绕过一幢建筑,走到一个过道旁躲了起来,这地方上官鸿江有些印象,那地牢就在附近,但上官鸿江刚才在这儿绕了好几圈,仍没找到地牢,现在见那细瘦少nv也到此处寻找,不免嗤之以鼻。那细瘦少nv不理会上官鸿江明显的轻视,仔细观察了几组巡逻的武士後,便与上官鸿江道:「来吧,我知道在哪了。」随即长身跳进过道,上官鸿江虽然觉得希望渺茫,仍是跟着那细瘦少nv行动。那细瘦少nv走到过道尽头,随即向左转消失在上官鸿江面前,上官鸿江吃了一惊,一转才发现那道路隐藏的极好,宽度又窄,几根柱子一挡,极难发现。上官鸿江跟上那细瘦少nv,发现这场景自己也有印象,心想:「我为什麽不记得白天来的时候有穿过那麽窄的地方呢?」心中百思不得其解。

过了那个隐密的转弯後道路便直通地牢所在的屋子,屋子前站着两个彪形大汉守卫着,那细瘦少nv对上官鸿江道:「那两只看门狗,你应付左边的,我应付右边的,注意别弄出声响来。」上官鸿江点头同意。两人同时冲向那两个守卫,也不见那细瘦少nv拔剑,右边那个守卫已经x口中剑,倒地不起。上官鸿江却没有拔剑,将敛芒剑连剑带鞘当短bang使,一bang打向那守卫的头顶,没想到那守卫武功亦非泛泛,侧头避了开去,这招只打中肩膀,那守卫一手抓住敛芒剑一边张口准备呼救,那细瘦少nv一剑挥来割断了他的喉咙,血喷了上官鸿江一头一脸。上官鸿江愣愣的看着地上的两具屍t,怨道:「他们不过是在这当差,犯不着下此毒手吧?」那细瘦少nv不耐烦道:「在这种狗官的府上当差,那是为虎作伥、助纣为nve,这种人欺压过多少善良百姓?落得这般下场是si有余辜,不必哀怜他们。你没瞧见他刚才张口准备呼救,要是引来大批武士,我看你要怎麽脱身?」上官鸿江没有答话,但心中并不认同。

两人进入地牢後,只见牢笼中袁老板蜷缩成一团正在睡觉,上官鸿江无暇去寻找钥匙,拔出敛芒剑在锁头上一斩,「当」的一声,锁头应声断成两半,那细瘦少nv低声赞道:「好剑!」上官鸿江恼怒她刚才辣手杀了两个守卫,全然不理会她,迳自进入牢笼中摇了摇袁老板,那袁老板非但没有起来,反而边颤抖边缩得更小,哀求道:「我真的不知道,别打了……别打了……」上官鸿江道:「袁老板、袁老板,是我呀,我是上官鸿江,我来救你啦!」袁老板探头一看,果真是上官鸿江,松了一口气道:「少帮主,谢天谢地,你没事呀,这下我有救了!」上官鸿江点点头道:「是,我来救你了,我们赶快走吧。」袁老板点点头站了起来,一跨步却牵动了脚镣,上官鸿江又是举剑斩下,一剑砍断了那脚镣。

出得牢笼来,天se已经蒙蒙亮,上官鸿江见袁老板遍t麟伤,心中十分不忍,正想开口慰问,那细瘦少nv慌张道:「糟糕,天se已亮,这下要出城去可就不容易了,我们得快些了!」上官鸿江亦知事态紧急,连忙背起袁老板跟着那细瘦少nv往外冲。中途遇到几次巡逻武士,但在细瘦少nv巧妙的隐蔽躲藏之下,每每化险为夷。好不容易跃出李府,那细瘦少nv催促上官鸿江道:「快到他家去,待会还要收拾细软、还要去雇车,没有时间了!」上官鸿江快步跑向袁老板家,一面问袁老板道:「怎麽给人打成这个样子?」袁老板道:「还不是李肇那狗官,给少帮主一剑吓得p滚尿流,面子上挂不住,回头便打我出气,幸亏少帮主赶来救我,否则早晚给那狗官打si!」那细瘦少nv道:「大叔,眼下还没脱身哩,要道谢还嫌太早啦!」袁老板道:「有少帮主出马,还怕逃不出涪州城吗?」那细瘦少nv道:「你的少帮主眼下也是个人人喊打的逃犯,救不救得了你,还不知道哩。」

说着已来到了袁老板的豆腐店,平常豆腐店总是要早早开门做豆腐,磨豆子、添盐卤,那可是水磨工夫,急不来的。只是今日豆腐店没有开张,想是袁老板的nv儿袁小花、长工柯狗子担忧袁老板被李肇捉了去,生si未卜,无心开张做生意。袁老板敲了敲门却不敢开口叫门,不一会儿,柯狗子前来应门,见到是袁老板回来了,高兴得大喊道:「老板!你这可是回来了,小姐哭了一整夜,生怕你不知si在何处……」回头向屋子里喊道:「小姐、小姐,你快来,老板回来啦!」袁小花哭肿了双眼,一见到父亲归来,抱着袁老板大哭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
那细瘦少nv道:「抱歉,打扰了你们父nv团聚,只是你爹不是给放回来的,而是杀了官府中的几个人y抢出来的,眼下时间紧迫,你们现在得赶紧逃出涪州城去,若是再给官府捉到,可就不是打一顿能够了事的了。」柯狗子道:「老板,这可怎麽办才好?」袁老板道:「若是再给李肇捉到,恐怕我们三人都x命难保,既然少帮主与这位nv侠肯帮我们逃走,我们便逃走吧。」柯狗儿点点头,回头去收拾东西去了。

袁老板轻轻扳起袁小花的脸,问道:「小花呀,有句话爹爹一直摆在心里,总是不知道什麽时候该问你,今日趁着这个机会,爹爹要问你,若是李炘与狗儿让你选一个,你想要嫁给谁?」袁小花害羞得低下头,半晌不肯回答。那细瘦少nv道:「我说袁老板呀,天下哪有人这样问的,起码也得放两个条件差不多的男子来问,嗯……好b说李炘跟少帮主要选哪一个,这样不是b较合适吗?」上官鸿江在一旁听到那细瘦少nv说到自己身上,连忙摇摇手道:「我年纪还小,眼下还不是成亲的年龄,狗子哥看起来忠厚老实,是个不错的对象,小花姑娘跟狗子哥成亲再好不过了。那李炘是个好se的纨k子弟,嫁给他准没好下场的。」说罢转过头去瞪着那细瘦少nv。

那细瘦少nv戏弄上官鸿江还不够,续道:「姑nn在帮你说媒呢,瞧你那副害羞样,到时候讨不到媳妇,可别怪我呀。不过话说回来,好像还有个乖孙子还没喊我三声姑nn哩,也不知道说话算不算话?」上官鸿江救出袁老板後几乎忘了这个赌誓,眼下既然细瘦少nv提起了,上官鸿江也不打算失信於人,只好红着脸叫了那细瘦少nv三声姑nn,把那细瘦少nv逗得乐不可支。

正当这边细瘦少nv在戏弄上官鸿江时,袁小花对袁老板道:「要我去跟李炘我是不愿意的,但是是否要嫁给狗子,我眼下没法决定,若是爹爹定要我嫁给狗子,我也无话可说。」袁老板一听若有所思,过了一会儿才道:「那便缓缓吧,你也尚未到非嫁人不可的年纪,成亲的事再说吧,快去收拾东西,我们得赶紧走了。」正当袁老板三人在收拾东西时,那细瘦少nv对上官鸿江道:「乖孙子,眼看天已大明,想要带他们翻墙出城怕是做不到了,我先去雇一辆车,你让他们乔装改扮一番,别让人认出来了。还有你要不要也乔装改扮一下,免得被瞿yan帮的人捉了回去?」上官鸿江心想也是,便进屋去与柯狗子借了一套衣衫穿上,在脸上涂了泥水,剑则绑在背後,藏在衣衫底下,虽然不能随时拔剑御敌有些担忧,但是总b还没救到人便被爹爹派来的人捉回去的好。

没过多久那细瘦少nv便赶了一辆牛车来,那车架看上去陈腐破旧,彷佛随时都会散去,上官鸿江见这牛车既旧又跑不快,不禁向细瘦少nv抱怨道:「这牛车看起来不甚牢靠,速度又慢,万一敌人追击,要如何逃脱?」那细瘦少nvx有成竹道:「山人自有妙计,跟着来就知道了。」当下指挥袁老板三人将细软、家当全搬上牛车,为求欺敌还将门户一一关上锁好,同时在门上贴出公告:「袁氏豆腐店因店主被捕,歇业三日,预计七月初九重新营业,敬请诸位老主顾见谅。」彷佛只是暂时避避风头。

虽然袁老板三人及上官鸿江皆已变装,脸上也涂抹得不成样子了,但那细瘦少nv仍担心会被人认出来,坚持要让袁老板三人与上官鸿江躲在车蓬中,上官鸿江不乐意道:「要逃亡的明明就是他们三人,为什麽连我都要躲起来?」那细瘦少nv道:「你以为瞿yan帮的人b李府的走狗还要没用吗?他们现在没有在城门口等着要捉你,我叫你三声好老爷。」上官鸿江也知道瞿yan帮定会派人捉他,但他只要将袁老板三人送出城门,就可以回瞿yan帮去了,何必要躲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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