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即使是这个卑微的愿望也不过是个可笑的泡沫。他天真地忽略了最关键的问题,现实从来不是他愿意付出多少,而是问流光需要他付出什么吗?
即使他舍弃丧尸王的身份,永远当一个普通的正常的异能者,也不可能真正和意沧浪相伴。他会有心爱的女人,也许以后还会有属于他们的孩子。而自己隐姓埋名,却只能得到一个所谓的朋友。意沧浪的人生中只会有唯一的爱人,却可以有无数个肝胆相照的好友,他聂云舒扪心自问,当真能忍受自己做那无数分之一?
他怎么甘心!他怎么情愿!
所以他那些所谓的牺牲,毫无意义。
天际忽然划过两道光芒,一者猩红浓光中隐透乌光,一者水蓝光芒拖曳着璀璨金芒。
“云舒!你怎么了?”清朗的声线略带轻喘,却也掩不住一丝忧虑。
然而身前的脚步却根本没有停歇的意思,反而在察觉他跟上来之后再度提速。意沧浪眼神一利:“聂云舒,你站住!”
他猛地一提气,手中光芒乍现,竟是显出一捆金色丝线。他手一抖,手中金线之内猛然注入强力绷直,如同金蛇一般迅速向前破空而去,竟是以无可匹敌之势,迅速束缚住聂云舒!
聂云舒眼神凌厉,一只洁白如玉的手竟是稳稳接住那金线,一送一拉,原本绷直的金线之力便被如数化消。意沧浪见了再度灌入力道,弯曲的金线一瞬间再度弹直,又如同长了眼睛似的往聂云舒身上套去!
聂云舒眉目沉冷,毫无异色,一双竖瞳深处红芒闪过,十指长甲之陡然增长,盈盈乌蓝于天光之下一瞬即逝。
快!
快得那白玉手指、乌光长甲在眼中皆成幻影!
“噔”的一声,数根指甲与金线交汇,竟发出了宛如金属交割时清脆的声音!聂云舒反手一切一拉,尖利指尖便削铁如泥地将柔韧金线一分为二!短短片刻,那绕到他身上的金线便已经被剁成数段,化光消散了。
聂云舒更反客为主,五指成爪,寸寸消弭金线,不过片刻,竟攻至意沧浪面前。
锋利长甲直直逼到意沧浪面门临前一寸,若非聂云舒反应得快,最后时刻将小指微曲,那小指指甲甚至已经的刺入他眼下皮肉!
“你!……为什么不躲开!”聂云舒厉声逼问,然而眉宇间却有轻微的颤抖——方才就差一寸,他便会伤到他了!
意沧浪只定定看他:“不该是你问我,而是该我问你才对。”
“问什么!”聂云舒道。
“你又为什么要躲开?”
“……”
聂云舒一噎,倏地将手收回,背过身去:“没有什么为什么、什么不为什么,我知道现在是该离开的时候了。”
“这种话说出来,你是想要哄骗谁?”意沧浪毫不留情地揭穿道,“我不可能接受这个答案。”
“谁需要你接受!”聂云舒下意识反驳道,“我与你无亲无故,你与我而言,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陌生人。我的去留,根本没有必要取得你的同意。”
意沧浪笑了:“哈!是吗?”
“难道不是么?我又不需要骗自己!”聂云舒辩驳道,“这本来就是事实。”
意沧浪道:“你非要说得如此不留余地么!”
聂云舒定定得看他半响,忽然苦笑一声,喃喃自念道:“余地?什么余地?我什么时候有过余地了……”
“你当然有余地,如果可以,我愿意做你的余地。”意沧浪回答得毫不犹豫。
聂云舒差点笑出来,他真的笑出来了,只是脸上的笑容却透着一股比哭更深的悲哀:“你在胡说什么?做我的余地?你凭什么做我的余地,你了解我多少,你知道我以前是什么?我心里在想什么?在你眼里我又是什么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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