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如今你家楼主不在,你就求上了我?”
“嗯.....”
声音细弱蚊蝇。
眉樱子顶着一头黑发不敢抬头。
他面前的曹春生冷笑一声:“眉樱子,你蓦不是把我曹春生当作弄慈善的大老爷了?之前帮你将城中乞丐弄上冬衣,是看你能帮我弄了赵乙的消息,如今呢?你又用何等法子来当作报酬?蓦要说给我唱上几声曲儿。”
“我....我可做曹大哥的....”
未等她出口。
曹春生便先道出了话语:“除去上一次救助乞丐,这次你又要寻人,若是我帮了你,再有下一次呢?你莫不是给那些乞丐寻个婆娘,你自己当他(她)的干娘?”
“曹春生!!”
“眉樱子!你该晓得我再说什么!你我不过普通百姓,做到自己该做的事情便可!至于那些城中底层,那自然是该那些官家老爷们去做的事!”
曹春生站起身子,七尺半的身躯蓦的盖住了眉樱子的视线。
“我.....我也是杂种。”
“我只是不想他们跟我一样惨。”
“我...”眉樱子扑通的坐到地上,两肩上的衣物滑落露出粉腻也全然不知,她黄色的眼瞳瞬息间就模糊了起来。“他们打小就在水沟里活着,没个吃的,没个穿的,爹不要,娘不亲,我好歹还有个唱曲儿的口技活,他们不过七八岁,要不是被人牙子抓走取了五脏,要不然就成了家奴.....”
絮絮念叨许久。
眉樱子长舒了一口气,她望着闭着眼的曹春生鞠了一躬。
“多谢曹大哥听我说完。”
“就当听曲儿了,反正你说的声音不错。”
“那日后我可否呆在这儿赚个活命钱?”眉樱子将腰间的五纹铜子摘下,落在桌子上。“有个小乞丐把这东西给了我,我思来想去,还是物还原主的好。”
“随你。”
“多谢曹大哥了。”
眉樱子又鞠了一躬,这才小步下了楼,也不知去哪儿了。
“唉,女子心,多情愁。”曹春生睁开眼,他望着眉樱子离去的背影,重叹了口气后才将视线挪回桌子上的几枚五纹铜子上。铜子有些破旧,不过上面泛着些光泽,一看就是被人长时间盘弄过的。
放在鼻尖,有股油腥味。
乞丐。
铜子。
油腥味。
“嘶~!”
曹春生似乎是想到了什么,他记得那个背着女孩朝自己祈求、跪在地上替伙伴受罚、一身的肮脏和土灰也盖不住他那不屈的身子,以及目光清澈的小乞丐。
“........”
沉默许久,曹春生看着桌子上的铜子,转过身去。
一抹疾风忽起,铜子瞬息间在半空中转动,落地时候,出头的太阳刚好遮住了他扭头的视线,让其看不清正反面。
“正....反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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