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正因为是他卢轩,我才如此淡定。”高致远回答:“你先前问我,此去京城请五哥保下乘风镖局和赵家,有几成把握。现在我能回答你了。”
“多少?”林小桃看着高致远一副信心满满志在必得的模样,莫名也生出了些雀跃来:“只要林镖头和王夫人他们不出事就好了,我可不想连累他们。”她下意识的没有称呼王氏为姨母,似乎以为只要自己这样划清界限,连累到他们的可能性就会更小一些一样。
高致远伸出一只手:“至少有五成。”
囧!林小桃跌倒。
“我的意思是。”瞧见林小桃那大失所望的模样,高致远连忙解释道:“我们先去找我五哥,他若不帮忙我再来找卢轩,反正卢轩守在城外,他只要拦着乘风镖局的车队不让进京,林镖头他们不就安全了么。”
林小桃彻底无语:“这就是你说的五成啊?好歹你也知道卢轩是你五哥的人,他凭什么听你的?再说就算林镖头能今天不进京明天不进京一辈子不进京,那王夫人难不成一辈子不回娘家?赵恒以后也不用进京考状元了?还有你家杂七杂八一堆兄弟呢,你管得住他们不派杀手?”
“凡事都往绝路上想,那咱们此去还有什么意义!”高致远高声打断了林小桃的话,他的神情激愤又恼怒:“不去试试怎么知道?我……你……”他多想告诉林小桃,他什么都知道,什么都明白,只是他无能为力。
强烈的挫败感终于挣脱了这么多天来努力建设的心理防线,瞬间就淹没了高致远,他颓废的低下了执鞭的手,望着几乎近在咫尺的京城:“我知道我害了你,连累了绿绿和小四,林镖头,王夫人,我知道我的想法不理智,可是理智有用吗?理智只能告诉我现在掉头就跑,天涯海角远远的跑,我能吗!”
“那你就去送死?”
“如果我去死能换回你们所有人活着的话,我心甘情愿!”
马车帘突然被一把掀开,绿绿抱着小四探头出来:“你们俩吵够了没有?”
林小桃和高致远异口同声回答:“不够!”
“不够等会儿接着吵,你们先看看前头的情况吧!”绿绿从车里钻出来,指着前方京城的城门:“我在车里看了好一会了,你们就不觉得有啥异样么?”
两人闻声一起抬头看去。
一片雪白的天地间,护城河水奔涌不息,漆黑的城墙盘踞在河对岸,如同一条静伏的巨蛇。一架吊桥从城墙上放下来,两列穿着银白铠甲的兵士守在城门前。进城的车马陆陆续续的通过吊桥,消失在城内不见。
“哪里不对?我瞧着挺正常啊。”林小桃丈二摸不着头脑:“难道是守城的官兵长得特别帅?装备倒是很不错的样子,那一身铠甲,啧啧,亮的都闪光哎,不会是纯银的吧?”
绿绿黑着脸扭过了头。
高致远也皱了皱眉,悄悄掩饰了自己的满头黑线:“没有出城的人,一个都没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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