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家李蔚望那老头抱了个拳,便下了马,扯了缰绳跪于路旁。
不刻,便遥遥见那钦差大旗,黄罗伞盖。随之,便见一队车马迤逦而来。
见开路的铁衣军马压了军鼓,马上之人头顶金盔上挂铜铁的面甲护脸,金丝红绦将那兽头文山捆扎有制。军马挂甲,周身红黑流光耀眼,铁蹄踏地铿锵有声。
见马上铁面,首上竖尺长的錾缨,随蹄踏突突晃动。得胜勾挂长刀朔马,周身明光,独那血槽黑红,却是那磨不去的积年血污。对马八匹一路压阵而来,实乃军马未至,却是杀气森森,那威压压的人心慌身寒,恍惚惚不敢近身。
那路边厢兵看罢,且被这杀气唬的一个个两股战战,站立不得,倒是不用人唤来,便纷纷跪地以额触地不敢望那马膝之上,惴惴了大气不敢出。
李蔚身边军马见马队来,便蹄踏嘶鸣不已,索性自己咬了缰绳挣脱,那李蔚拉它不住,便松了手由它去也。再抬眼看,见那宋粲高坐于车驾之上对自己拱手道:
“有劳院判。”那李蔚不敢对视,只能以额触地口中高喊:
“下官惶恐。”
正在此时,便听得身边老头沉吟一声。
宋粲抬眼,见是故人,便抱拳起手道:
“不知老相公也来送行,见谅。”那老头驳了马头,马上欠身微笑道:
“切莫失了法度,坐了便可。”
宋粲听了那老者一句“坐了便可”饶是心里一惊,心道,合着我还的给你磕一个?原想这老头是哪路的经略相公,却不知他如此的托大。
不过,这磕不磕的现在且不便说来。倒是看不出这满脸慈祥望着他的老头,究竟是个什么来历。
宋制,这制使也分大小,凡为皇差皆为制使,小到运输看守贡物的九品官吏,大到监管一路兵马钱粮的一品大员都可为制使。
然,这制使后加钦差之衔,手持尚方刑物者,便判有提典与夺之权。
如此,这制使钦差非五品官员以上而不得。地方官员接送制使钦差必行跪拜之礼。
后因皇权旁落,便有了那句“侍道不侍君”的名言。于是乎,便遂免了七品以上官员跪接。
然,这连马都带不下的,着实的不得多见。
那宋粲正在想着,却听的那老者道:
“多谢制使体恤,老夫腿有旧疾。水路坎坷,还请将军这边行走。”
说罢,一扯缰绳让出左边的道路。
宋粲闻听此言,心下犹疑,但见那老头那一脸的慈祥,彷佛不是在送制使钦差的仪仗,倒是像是与家中享受了天伦。脸上的微笑倒是堆出了褶子,慈祥之态,如家中老翁,饶是让人无法拒绝了他去。
便起手抱拳道:
“有劳相公。”
那老头也不还礼,只是一抬手,便见四个白衣精壮立马与身后,那老者道:
“前路艰险,老夫受不得辛苦,且将这哑奴与你,万事尽可吩咐!”
说罢,那白衣精壮竟分作两队,两人跟定校尉身边,两人跑去轻骑与那快马斥候为伍。
宋粲刚要询问,便见车旁校尉点头。那老头见两人眼神交流,便望了那校尉赞了一句:
“还有识货的!易州何等的福报,让他捞得这么一个好儿子!”
且是满脸羡慕之言,却让宋粲、校尉两人听得心下皆是一惊。
怎的?这“易州”便是校尉那狠人爹的字。听他说的如此的顺口,且好似与那校尉人狠话不多的爹饶是个旧相识来。
心想,既然校尉认可,如此便是堪用。
宋粲心下想罢便不再多言,且与那老者道了谢,便踏了车板,崔队前行。
牙校霍仪吹响吹角,车队再次行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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